2011年11月8日星期二

論文翻譯文革期間爲四人幫翻譯了200萬字

論文翻譯文革期間爲四人幫翻譯了200萬字


  【解說】出生于1940年的陸谷孫,文革十年正好跨越他人生最美好的年華,立業成家、世界觀形成。盡管現在他去回看那段曆史,總希望用自己的視角和文字去打上一些補丁,但總的來說,和很多受迫害深重的人比起來,逍遙派的陸谷孫還屬幸運。



陸谷孫:研究生畢業以後就是文化大革命論文修改了,那段時間裏頭,書也看的不少。幸好文化大革命做了一個中翻英翻譯逍遙派。上海市有一個寫作組,“四人幫”的。這個寫作組下面有很多很多的小分組,有一個叫文藝摘譯。經常需要各種各樣的信息和情報,比如說(美國)中央情報局局長換人了,這個新人究竟是怎麽樣一個人,曆史怎麽樣,他們需要翻譯。我就是譯手之一。



《大資本》,專門給毛看的。(還有)《自然辯證法》。包括尼克松來以前,要英文校稿翻譯很多的資料,中翻英文潤稿英的。這些工作參與的比較多,所以最後他們有統計數字,他們說我差不多翻譯了兩百萬字。



所以這個文化大革命對我學問是有好處的。這個好處全拜“四人幫論文翻譯”寫作組所賜,真的就是這麽個情況。三樓的余開祥還活著,他當年是資本主義國家經濟研究所所長。他們也就是屬于這個系統的,這樣有個什麽好處呢。他每次叫我翻譯,他主英文論文動把《TIME》、《NEWSWEEK》這種雜志給你看,我從頭看到底。我翻譯其中的一篇,但是我可以從頭看到底,等于我有書看了。



到最後文革結束以後,我突然從助教提升到副教授,系裏是沒有通過的,我是山寨版的。系裏沒通過,系裏說這個人這麽年輕,怎麽可以破格呢。從助教一下子提到副教授,怎麽可以。



  批判我的大字報上,我夫人是唯一沒簽名的人



  【解說】幸運的陸谷孫在文革中找到了自己的終生伴侶,這段經曆之所以讓他念念不忘,或許也是在回味一種苦澀中的甘甜,那個蕭殺時代的一抹亮色記憶。



陸谷孫:她是一個比較特殊的班,她們這個班是當年留下來,從各個系抽過來的。各個系抽過來學外文,學英文。准備將來回到各處去教英文。這個班他們叫我continent。我自己介紹,我說我姓陸,英文就是continent。跟他們這個班關系特別好。1966年,我妻子這一點我比較佩服。他們開始寫大字報,也寫我大字報,他們學生都寫我的大字報。我夫人拒不簽名,唯一一個不簽名的就是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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